(此文原刊於我其他部落格,現在移到此部落格,跟各位分享!) 

原標題:【大自然,要得真的不多!】

(這篇文章我後來才發現有一些對於昆蟲的描述是錯誤的,不知道有人可以指出來?我先賣個關子!)

在我位南台灣的房間,那座北朝南不到半坪大的陽台上,我種了一些小盆栽。

三公尺平方不到的狹隘空間上,卻是充滿了無限的生機。

在灰頭土臉的水泥叢林中,我替自己、也替鄰居跟週遭環境,保留了一個充滿了清新綠意的空中樓閣。

其中,原本就有種幾棵金橘,還有幾乎每盆中都有的、一般人視為雜草的酢醬草。

這兩種植物,前者引來了柑橘鳳蝶跟無尾鳳蝶;後者引來了琉球小灰紋蝶的青睞。

牠們在其葉子上下蛋、幼蟲孵化後,幸福地啃食金橘葉或酢醬草、之後幸福地結蛹、幸福地羽化飛走。

為何說牠們幸福?

因為許多人有種金橘或柑橘,但卻用各種方法鏟除了啃食葉子的鳳蝶幼蟲:

噴灑農藥或直接抓取幼蟲丟棄。而酢醬草則是常被人當無用雜草直接鏟除,讓琉球小灰紋蝶連想下蛋的機會都沒有。

而我,就是為了吸引蝶類前來,才故意種植蝶類食草的。

為了怕牠們被其他的天敵:

如我陽台中的花蜘蛛、壁虎,跟偶爾出現的麻雀、綠繡眼、白頭翁、螳螂跟寄生蜂攻擊。

我在牠們蝶類的幼蟲孵化後不久,便將其移至透明容器中飼養、結蛹。

直到從蛹中羽化後,我才移至陽台,讓其成蟲飛向仍舊是充滿險惡的天空。

雖然心中不捨及擔憂,但到此我已盡了我能力,這也該讓這些蝴蝶感到一點點的幸福吧?

後來有機會,我又種了一種許多美麗蝶類共同的食草:馬兜鈴,但等待了兩年,卻不見任何幼蟲蹤跡。

於是,決定去蝴蝶園買幾種幼蟲回來養,順便也搬了幾棵新的食草回家。

其中樺斑蝶的食草及蜜源植物馬利筋,上頭爬滿了會吸樹液的黃色蚜蟲,我想去附近田裡找蚜蟲的天敵--瓢蟲,卻遍尋不著。

結果沒隔兩天,瓢蟲自己跑來一堆,而且還有兩種!

另外,這些蚜蟲還意外地引來另一種許多人不知道的蝶類:蚜小灰蝶。

牠的幼蟲是少見的肉食性,蚜蟲就是其幼蟲的美食。

蚜小灰蝶的出現,是一種我無預期的驚豔。

而當牠好像在吸柳橙汁般地勾住蚜蟲,吸取其黃色體液;在我的放大鏡觀察下,則又是一種大自然殘酷的暴力美學。

在這片土地上,許多人們蝶蛾不分厭惡所有毛毛蟲:

踩死了幼蟲、噴了農藥、砍了食草、把綠地粗暴不分青紅皂白地鋪上水泥跟柏油。

之後,台灣人們卻時而又在問:

「為何蝴蝶不見了?為何昆蟲不來了?為何蟋蟀啼叫跟蟬聲都消失了?」。

卑微的台灣子民的我,用位居二樓不到半坪大的陽台,包庇了二十種以上的植物、十餘種的蝶類跟數十種的其他昆蟲跟生物。

而我也用我的陽台證明了:

只要給大自然一個機會,我們的母親台灣,便會無怨無悔地回饋我們許多許多的。

 

【自由時報花編副刊 2003/03/25 刊登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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